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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路见不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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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一早起来,便听到外头吵吵嚷嚷的。我一推开门,人却都散了,只有李虞和昨日跟踪我那二人对峙在我门前。

“姐姐,我不过是想来找你,她偏不信我,盘问了我好久!”

李虞一脸的委屈,那女子冷哼一声:“你一个胡人,本就可疑,一大早在别人门口,则更可疑。”

我隐约有了些模糊的感觉,却抓不住是什么,微蹙了眉道:“姑娘误会了。这位是我的朋友,并非姑娘口中的可疑之人。”

那女子冷哼一声,阴沉沉地看了一眼李虞,转头便走。我想了想,低声嘱咐李虞一句:“小鱼儿,我有点事要办,你等会儿再来找我。”

李虞显然还没消气,嘴撅的老高,点点头转身回了房。

我追上那男子:“公子留步。”

男子本追随那女子而去,一下停住脚步。过道逼仄,我又问:“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
男子随我坐到外头小饭堂内,我坦然问道:“公子和那位姑娘都是秦家人吧?”

男子有瞬间的诧异,却也爽快承认了:“……不错。在下与另外一位姑娘均为秦门弟子,在下周颢,她是秦红菱。”

我未料到他承认的这样爽快,敛了笑意,多了防备:“不知公子与红菱姑娘与我同船,是巧合,还是预谋?公子想来是认得我的。”

周颢面色发窘:“的确,我认识姑娘。”

我更不愿意和他废话:“不知道你们在这船上,与我有没有关系?”

周颢四下里看看:“说实话,有。这件事本这不必瞒着姑娘。是二爷私自命我二人来护着姑娘直到长安。”

秦郅?我打消了一分疑虑,心下滋味难辨。

船身颠簸了几下,浪声翻滚而来,让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漫长无际的锦水之上,随波逐流。与秦郅的悉心照料一起,与秦臻的情意一起,与我不曾得知的秘密一起。随波逐流,却再也漂不回原点。

夏天的阵雨来的突然,噼里啪啦便如爆豆般在头顶天花板上炸开。甲板上的人们匆匆躲进来,一下子拥挤不堪。

室内一下子闷热起来。船上各色各样的人都有,有的三五成群寻一处角落里就开始打牌赌钱的,也有的就坐了,要酒和小菜来闲叙。

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子脱了笠帽,就坐了,脚向条凳上一踏:“前些日子白枭堂二十号人去秦家闹事的事,前几日又出了件新闻——”

我听见了不由得细细听下去。白枭堂闹事那回,正是秦郅以一当二十的那一次。个中缘由如何,我却不清楚。

“那秦郅不是要他们堂主亲自谢罪去么?究竟去是没去?”

山羊胡呷了口酒:“前几日正是他们堂主亲自去了,带了一千两银子去谢罪,又说要买药材。秦郅可是堂堂秦家二少,轻易不能放过他,奚落了一顿给赶出来了。”

方才问话的人又问:“却不知到底是为着什么?白枭堂先是劫沈家的药,又去闹事,又要买药材,是唱哪一出?”

我绷紧了精神正听,发觉秦红菱眉头深锁,手指按在剑上,似乎也在凝神细听。

山羊胡啐了一口:“哪一出?白枭堂上次一批弟子过灵犀山时中了阵法,须得一种金贵药材入药,青州也不过秦、沈两家有。可恨白枭堂早被堂主手底下几个人亏的七七八八,拿不出钱,秦家又惯来和地鹰会不对付——沈家也附庸于秦家,这才出此下策要劫。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,更折损了自己人。那二十个弟子自己气不过,瞒着人偷偷去闹事,也实在不知天高地厚!连累他们堂主自己东拼西凑一点银子,巴巴儿的上门去谢罪。”

旁边一个人“嗬”的一声笑:“秦二公子是什么人,能轻易放了他?一千两银?还不够人笑话呢!”

“谁说不是?要这样就打发了秦家,秦家也不必立足了。”

又一个人开了口:“怎么不直接求秦无虚给他们治治?有此等神医,还苦求什么药材?”

山羊胡嗤笑一声:“秦郅虽说是少爷脾气,比起秦无虚总还是好的多。那秦无虚轻易不见人,只听说他医术好,其他也样样精通,到底没有多少人见过。恐怕这世间稍微有点本事的人都有些脾气,秦无虚尤其孤高,恐怕也名不副实。那秦郅也该得饶人处且饶人,这样咬住了不放实在可恶。”

“满口胡言!”

我拍案而起的同时,秦红菱也提剑而起,二人竟是异口同声。我们两人一左一右挟住了那几人,惹得一时无声。

我与她对视一眼,一时间成了盟友。

“此事本就是白枭堂有错在先,秦郅自然也没有道理就此放过。况且当初秦郅与白枭堂二十人有约,只要他一挑二十胜了,便要堂主亲自谢罪。按你们的说法,他们堂主带了银子去顺带要买药,可不是耍赖不成就讨饶,还是为了药,哪有半点诚意?算什么好汉!秦家不应他们,该!”

我一口气说了许多,李虞不知道何时站到了身边,给我递来一杯茶水。我一气喝了,发觉早就聚了不少人。

秦红菱接着说:“不错。二十比一还落败而归,白枭堂的人还找个地方躲起来才是,还敢出来现眼呢!”

“还有!”我愤愤难平地补充,“秦臻医术天下独绝,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就成了个欺世盗名之徒!你们等到了几时哪一样能比得过秦臻,再来说这样的话!”

那山羊胡自以为我二人有些来头,说话也小心翼翼:“这……二位姑娘有话慢慢说,二位可是与秦家有什么交情?”

秦红菱向我使了个眼色:“秦家声名在外,我们自然有所了解,不会颠倒黑白!倒是你们,凭什么说这样的话?”

“正是!”我接她的话,“都在江湖上行走,我们虽与秦家并无来往,却也明白话不可乱说,人不可妄言!”

山羊胡撇了撇嘴,看看我,又看看秦红菱——俱是一脸杀气——灰溜溜地去了。

围观之人渐渐散了,李虞很是兴奋激动:“姐姐,你当真是江湖豪侠,说的真好!”

豪侠?我心底自苦笑一番。若是换了旁人,我问都不会多问一句,只是那些人嚼的是秦臻和秦郅的舌头,何怪我沉不住气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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