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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遇风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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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晚饭我才又见到秦红菱。她与周颢分开两处远远坐了,形同陌路。我坐到她身边,她把眉一皱,低声与我道:“你坐这么近,只怕旁人不知道我们认识么?”

我用筷子慢条斯理地拨着碟中的青菜,对她眨眨眼,勾了勾嘴角:“前两日那么些风波,谁还不知道似的。再装不认识,恐怕更惹眼。”

秦红菱乜我一眼,点点头:“也是。”又压低了声音,“那个胡人——总是与你一起的那个——你确定没问题么?”

我生怕给李虞听见这话,四周环顾,才答她的话:“你们两个也有趣,你疑心她,她疑心你。能有什么问题?”

秦红菱轻蔑地一声“嗤”,食指便轻轻戳上了我前额:“你这么傻!这样容易就信人家?”

她是纯然把我当成自己人了,我当然高兴,也不恼:“我哪里傻了呢?”

“你还不傻!”秦红菱摇摇头,“你要是不傻,他说娶你,你怎么不就应了?”

我很是惊讶:“你怎么又知道了?这事只不过他知道我知道,还有旁人知道?”

秦红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:“奴才们哪个是省心的?这些事他们个个都爱传。不过你一走,这些话都只能断了。”

“原是这样……”我想到了宝鸦,如今还是一身冷汗,“他这样说,三夫人难道肯吗?他的话能做什么数?”

秦红菱搁了筷子,也不吃了:“若是大爷,这恐怕还真不是问题。”

“殊华呢?听你这话的意思,殊华难道就不成了?”

秦红菱眸光黯淡了几分:“他是什么人……他是整个秦府都为之瞩目的人,怎么能随随便便娶妻?哪怕是喜欢,恐怕也不成。”

她喝下一口茶水,试图掩饰自己的神色。

“你没有想过……与他永结为好吗?”

秦红菱没想到我会这样问:“这……便是他喜欢的都未必可以,何况他无意于我?我从来没有妄想过。他不只是他自己,与他结亲,便是与整个秦家结亲,我如何可以?”

她看的太分明,让我心慌。她又说:“其实他自己比谁都明白。”

秦红菱的话满是寒凉的意味,让人觉得萧索。她又转了话锋:“其实你想要知道的,他们未必不知。就算他们不知道,也一定能查到。你不必来长安冒险。”

我犹豫许久,告诉她我心中所想:“我在青溪原和师父过了十五年,我对这世上了解的太少了,不出来看一看,我实在不甘。其实我想知道的东西,他们或许都了解,可是他们不愿意告诉我。即便无虚有一日磨不过我告诉了我,我又如何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,是不是为了哄我安心?我相信他是为我好,可我更愿意相信自己。”

秦红菱竟无言以对,被我噎住,渐渐展露笑容:“你,很好。若是早些认得了你,或许还能和你做个朋友。”

“我把这些话掏心窝子告诉你,就是把你当朋友。现在认识我,也不算晚吧?”

我冲她一笑,倒让她红了脸。周颢向她使个眼色,她看我一眼,便起身离开了。

我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幸运。我何德何能,竟能与秦臻此一人目成心许。实在是上天眷顾。只盼长安此行,老天还能眷顾我速速得偿所愿,让我早日归来。

夜里浅眠到三更天,如同宿在溪边,雨水如流川,头顶、身侧与脚下全是水声,噼里啪啦的雨声与汩汩的江流,泛起丝丝凉意。恐怕是水太大了,船身颠簸不断,更挟风声凄厉肃杀,仿佛厉鬼在耳边。船身晃曳不断,我几乎疑心这船要翻进江里。

我实在睡不着,起身披了外衣,也不点灯,靠在床头,只就着映进来的粼粼水光,听雨声细密敲在耳边。

大抵过了一炷香功夫,船身颠的少了,便睡意又起。刚要睡下,只听外头脚步声且多且杂,渐渐有了人声,有些蹊跷,忙起身穿好衣裳,随意绾了头发,摸了把匕首在衣襟内,要出门瞧瞧。

正要推门的时候,响起急促的敲门声。我打开门,见是红菱,忙问她:“怎么了?”

红菱手上提着包袱:“快快收拾东西。风雨太大,水也涨起来了,说是暂时不能行船,要先靠岸。”

正说话间,船身又颠簸几下,红菱险些没站稳,我一把扶住了她。周颢从外头走进过道来:“我问过了,船到朱川了。”

朱川?周颢见我神色,补充道:“行程已经过了大半,朱川离长安不远了。船这就要在花家坞停。”又与红菱耳语几句,红菱不住的点头,对我道:“我们先去外头大堂再打听打听,你收拾好就来找我们。”

他们一离开,我便急忙去敲旁边李虞的门。敲了许久,却迟迟没有人应门,我着急起来,也不管不顾地喊起来:“小鱼儿?小鱼儿!李虞——”

才喊几声,李虞却从外头匆匆跑了过来:“姐姐,你快去收拾东西吧!我早知道了消息,带阿娜到外头安顿好了,就等着船靠岸了,一时忘了来告诉你。”

我心定下来,也不再说什么,任李虞随我进了房间,帮我一起收拾东西。

“幸好会阳就在朱川附近,我们上岸后用不了多久就能到。只是姐姐你……”

李虞边帮我查看有无遗漏,边说着。我笑着宽慰她:“长安也没有多久了,你不必挂心。”

李虞若有所思:“姐姐……我方才听他们在外头说,朱川花家坞是江湖中消息最灵通之处,三教九流的人都有,想来于姐姐有用。”

我听她的话眼前一亮:“当真?”“自然当真,我骗你做什么呢?听他们说,在花家坞,没有不能知道的事。”

好极了!我把包袱一系,提了剑,眉眼俱扬:“走。”

一群人聚在大堂内,灯火曳曳,言语谈笑声却极其细微,人人脸色都有不安与焦急。我抱着包袱一语不发,默然看着这一群人。

终于,船靠了岸,众人都似乎定下一颗心来,争先的要离开。我反而不急了,等人一一离开才踏出船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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