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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夜刺客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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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只是心里暗自称奇,面上还是一如往常。这男子连着两天这时候都来找这掌柜,下午又打扮成个妇人从那地方出来,实在蹊跷。

难道这掌柜开的是个黑店?可青溪镇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地方,也不是什么交通要道,他便是要黑人银两,这里也不会有富贵之人投宿。退一步说,便真是黑店,青溪镇这么个小地方,客栈里若是出过什么事,绝不会到现在毫无风声的。

还是说……这掌柜和未明谷的人有什么交集?

那男子很快离开了,我却仍在久久思索。待掌柜也回了后面,我悄没声儿地便上了楼,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
等外头打更的报二更天了,我起身轻轻开了窗,看着更夫走远了,才从窗口跳下。

我一路上避着更夫和晚归的酒徒醉鬼,小心翼翼到了东边树林。

这一片本就是郊外,白天也不见多少人,夜里更不必说。我远远看着,那林子里头依稀有几星光亮,倒瘆人得很。

我摸了一只镖在手心,无声无息走向那林子里,没走几步,隐约感觉有人靠近。我也不动声色,只装作毫无察觉,只是手里早已蓄势待发。

“姑娘。”一个人影突然闪到我面前,我装作吃惊的模样,后退了一步:“呀……”随即问:“你是来给我药的么?”

那男子一身夜行衣,除了眼睛在外,其他全严严实实:“抱歉,今夜暂不营业,请回罢。”

我岂能这样容易放过了:“不卖了?我可是付了定金的!哪有你们这样骗人钱财的?”

男人冷了眼色:“姑娘要想要回定金,明日去葫芦巷就是。”随即长剑出鞘,“请回——”

我假意惊惧,连忙摆摆手:“知道了,知道了——我这就走——”便转过身,提步就走。我虽要走,耳朵却没歇着,只听得身后人声窸簌由近到远越来越多,连忙加快了脚步。

怕是叫我碰上了这未明谷的大事。

我走了不久,迅速回头看了看。已经没人在注意我了。林中深处似乎有火光,说不定今夜就能探到那刘知更的消息。

可惜我不能换上夜行衣,否则行动要更方便些。

我从偏僻处向林中移,远远地看见数十人聚在深林处,似乎在讨论什么。我不敢靠近,保险起见,攀上一棵树,在树顶观望着。

那群人似乎说的差不多了,竟向我这方向移动过来。我大气也不敢出,捏着飞镖的手几乎要出汗。

幸好这一群人没发觉我。只见这一群人个个穿着一身黑,只有一个是常服打扮,看起来不似普通弟子。奈何他提着灯笼,我倒看不清他的脸。

“门主,上次劫白枭堂之后,他们倒和秦家闹了起来,一心要求秦家的解药。要不,咱们透个风,捞他们一笔解药钱?”

我听见一个弟子这样对那常服男子说着,可见那男子就是刘知更无疑了,只是现在不便动手——

白枭堂?不就是败给秦郅那群人?这件事和未明谷还有关?

“不必,走漏了风声倒不好,况且白枭堂现在空壳一个,没什么油水,那点子银子,还不够咱们本钱。现在第一要务是趁着白枭堂现在薄弱,地鹰会又分不出人手管这一片,赶快把晋州的事处理好。让燕逑带些人,明天就过去。镇上这点买卖先缓一缓,燕圳明天都处理干净。”

晋州与青州相邻,而青溪镇正在这临界之地,出镇向南就到了晋州的地界。这一块想必就是未明谷的据点了。

我无暇分心,紧盯着刘知更。待他偏过头来,我倒是看清了他的侧脸。

这倒是个意料之外,情理之中的人。

我为了确认,仍看了半天。的的确确,这刘知更不是旁人,正是定风波那不起眼的掌柜!

我心定了大半。燕云渺既说他武艺一般,他又是这客栈掌柜,日日不换地方,我倒好下手了。往后不知还有多少变数,倒不如今晚解决来的痛快。

我远远地随着这群人出了林子,回了镇上,黑衣帮众都四散离开,只剩刘知更一人闪避着回客栈。

我跟着他直到他从客栈后一扇隐蔽的偏门,入了房,不等他闭上房门,便现身在他眼前,未及他反应过来便一闪进门,一手勒住他脖颈,卡住他人迎穴,一脚把门踢合,动作之快,他尚未反应过来。

“不要妄动,否则我只消动动手指你便要去见阎王。”我轻声说着,一边快速扫视着四周,另一只手已拿好匕首。这一处堆放着一些杂物,另有一扇关着的门似乎通向前方。

“你是谁——”他似乎对我这个房客没什么印象,“有话好说,何必如此?”

我冷哼一声,丝毫不敢懈怠。大约快四更天了,我要抓紧时间了:“蛟印在哪?”

刘知更还不松口:“你放了我,一切好说。”

“不必废话——”我手上的力气又加了几分,勒得他连忙求饶:“就在……就在那个房间……”

他说的正是那关着的门。他又补充一句:“钥匙在我这。”

我一手仍把控他脉门,另一手小心翼翼摸到他身上的钥匙。若叫他不明不白地死了,恐怕也不是燕夫人的意思。

“你可还记得……”我附在他耳边低声问,“燕云渺么?”

“她——!”刘知更想偏过头来看我,却被我制住不得动弹,“她让你来找我?可她怎么会醒?!”

这话倒把我听的糊涂了。

“她醒了,现在来要我的命么?夫妻情分,她也不顾——”

他话是这样说,语气却冷冰冰毫无情分可言。我不管这许多,冷笑一声:“门主——你可该还她的了。”

这一下我没有犹豫,在他叫出声之前一刀刺入他心口。他痛得整张脸皱在一起,血自他胸前涌出来,浸透他腰间。刘知更自也要呻吟求救,可因失了力气,声音低迷。实在是老天助我,这时候更夫打更声起来,更听不见他的声音了。

我顺手把他的尸体拖到一旁杂物边,蹑手蹑脚走到那门边上,用钥匙开了房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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