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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2章 见秦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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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一会儿,长耳海盗浮出了水面,只见他手中抓着一个白骨海螺,张着嘴吸了一大口空气,然后钻入了海水中。

水面下一阵海螺的声音响起。

只见朝我们疯狂游动的归墟象壶藤,竟然在海面上停了下来,身子扭动摆舞,似乎是被长耳海盗的海螺声吸引了。

不到一刻钟的时间,归墟象壶藤不在‘吼吼’怪叫,竟然发出了喵喵声,如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,在海水中自由的游来游去。

“娘老子的臭鱼皮,费了老子一番工夫,可算是搞定了。”长耳海盗一脸是血浮出了水面。

我心中微微吃惊,他刚才也没有和任何东西恶斗,脸上哪来的鲜血?

随后,长耳海盗告诉我们,他家世代生活在一个小岛上,而且血脉异乎常人,两只耳朵尤其大。

这两只耳朵可不是摆设,而是有大妙用,刚才那白骨海螺并非是用嘴吹的,而是用耳朵吹的。

不过,想要用长耳吹出这种迷惑海生物的调子,需要的气压和内力极高,一只耳朵吹白骨海螺时,另一只耳朵就会冒出大量的鲜血……

我心中颇为震惊,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奇人异事,对长耳海盗多了几分好奇。

可是,当胖子问起长耳海盗生活的岛叫什么名字时,他却怎么也不愿意提起。

归墟象壶藤发出了喵叫声,在海面上游动着,周教授确定了航线,长耳海盗不断打着呼哨,归墟象壶藤听话的帮我们拉着龟壳船。

这几天我们遇到各种海洋生物,情急之下,无数次偏离航线,一直在去神户海域的路上。

半天后,我们出现了一片比较平静的海域,虽然没有了暴风和海浪的侵袭,但天阴沉沉的,似乎这片海域并不太平。

周教授拿着指南针和海图,不断圈圈点点,道:“这里已经是神狐海域附近了,能不能遇到幽灵岛,这还得靠运气呐。”

“奶奶个熊,车到山前必有路,船到桥头自然直,担心也无用,看老天爷的意思喽。”胖子站在龟壳船上用一根鱼枪在扎鱼。

胖子大笑道:“哈哈,可让我扎到了。”

他一下将鱼枪从海水中提了出来,我看到鱼枪上的东西,凉气从脚底板儿直冲天灵盖儿。

黑铁倒刺鱼枪鱼枪上扎着一条断臂,鲜血淋漓,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下来的。

“奶奶个熊,我刚才看到明明是一条鱼,怎么变成断臂了?”胖子一下将断臂甩在了龟壳船上。

当——

一声金属尖鸣,只见断臂的袖子里掉出一物,原来是一个青铜鼎。

青皮龙户脸色微变:“事情有转机嘎,这不是虎三爷他们的人头鼎吗?”

那天出海时,苏恩雨和闽南老叟等人带着虎三爷等海捞子,他们祭祀用的就是这只青铜人头鼎。

“从衣服看嘎,好像是虎儿流的手臂。”尖头鱼师说道。

捕鲸铁人沉声道:“不错嘎,看来虎儿流已经遇难了。”

就在这时,突然有什么东西撞在了龟壳船上,发出嘭的一声闷响。

我急忙探出头一看,只见一个海漂子爬在水中浮动着,这具海漂子浑身是血,头都被什么东西扯掉了,只有一条手臂。

胖子一咧嘴,用黑铁倒刺鱼枪将死尸拨了过来,尖头鱼师脸色铁青道:“这是三鸟,你看他的裤裆。”

这人的裤裆一坨奇大无比的东西,是跟着虎三爷出海的一个独霸仙,不知道怎么的就死在了海里,而且头都不见了。

唐画嫣看了一眼,干呕道:“啊呀,快拨到一片去吧。”

其他人脸色也都非常不好,看着被扯掉脑袋的渔民,心中不是滋味儿。

随后,我们又遇到了几具海漂子,不光有海捞子独霸仙,也有闽南老叟带着出海的戏偶师。

从虎儿流的尸体算起,总共有九具海漂子,如此来说苏恩雨出海的人,就剩下苏恩雨、闽南老叟和虎三爷了。

龟壳船在归墟象壶藤的牵引下缓缓前进着,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白纸扇点了一盏风灯挂在了船头,船头被照亮了很大一片。

这时,前方出现了一抹微光,快速向我们靠来。

青皮龙户端着望远镜看了一眼,道:“是一条三桅帆船。”

我们的龟壳船是被鬼休息象壶藤拉着顶风前进的,从那艘三桅帆船的行进速度来看,应该是顺风而行。

雪爷冷声道:“大家做好迎击的准备。”

“娘老子的臭鱼皮,难道这片海上除了老子的鬼脸海盗团,还有其它的海盗不成?”长耳海盗骂了一句显示自己的存在。

青皮龙户一直端着望远镜,道:“那帆船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。”

我接过望远镜看了一眼,只见三桅帆船满帆全速前进着,船后面有一条模糊的黑影扭动着,如幽灵一般紧随其后。

不多时,那三桅帆船距离归墟象壶藤已经只有几百米的距离,只见三条黑影从船上跳入了海水之中,快速朝着我们的龟壳船游来。

轰——

一声巨响,我之望远镜中看的非常清晰,三桅帆船后面的扭曲黑影撞在了船上,船体微微颤抖了一下。

巨大的黑影又是几下猛烈的撞击,三桅帆船的龙骨似乎断裂了,船体倾斜的厉害,没多久便往海水中沉去,几个呼吸的工夫,只要桅杆顶上的风向标冒出水面……

同时,那黑影并没有停下来,而是一个俯身钻入了海水中,朝着船上跳下的三条黑影追击着。

我看的目瞪口呆,不知道那巨大的扭曲黑影到底是何物,不过看起身形,起码有井圈粗上百米长,与拉船的归墟象壶藤有一拼。

三条黑影疯狂往前游动的黑影似乎发现了归墟象壶藤,急忙绕开后看准我们龟壳船上的风灯,拼命往这边游来。

不过,船尾追击的那巨大扭曲黑影似乎非常笨拙,它游动的速度极快,眨眼间就和归墟象壶藤对上眼了。

“救命——”海水中传来一声女子的求救声。

胖子点了一根火把往水面照去,三条黑影距离我们的龟壳船只有五米的距离,已经能看出大体的人形了。

我眼力劲儿极好,一眼就认出了那女子是苏恩雨,另外两个黑影分别是闽南老叟和虎三爷。

此刻,三人都是一脸惊慌失措,显得狼狈不堪。

雪爷一挥手,龙户三兄弟将苏恩雨三人拉上了龟壳船。

此刻,龟壳船上有十九人,龟壳虽然很大,但也有些撑不住了,吃水线很深,边缘有海水的浪花飞进来。

“哟,这不是虎三爷嘛,怎么?”尖头鱼师颇有玩味地说道。

当时,出海时虎三爷等人可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,牛气呼呼的,谁也不鸟,谁能料到他会落到这副狼狈的田地?

虎三爷也没有了当时的锐气,对众人行了一礼:“各位的救命之恩,我会铭记于心的。”

我问苏恩雨:“苏小姐,你们怎么也到了这片海域?”

苏恩雨叹息一声:“真是一言难尽,我们遇到了风暴眼,之后又遭遇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巨大海洋生物。刚才,追我们帆船的就是一条海蛇王……”她说着看向了海面。

我心中一沉,原来刚才那条扭曲的巨大黑影是一条海蛇王。

众人都看向了海面,归墟象壶藤和海蛇王遭遇后,激发了凶恶的战斗本性,已经逃离了长耳海盗的海螺音束缚。

吼吼……

嘶嘶……

归墟象壶藤和海蛇王纷纷在海面上立了起来,形成了S形的样子,二人晃动着巨大的脑袋。

嘭——

一声巨响,二者巨大的身躯撞在了一起,顿时海水激荡掀起了一道三米高的巨浪。

捕鲸铁人当机立断,一刀砍断了归墟象壶藤牵引的绳索。

巨浪翻滚着朝龟壳船激荡而来,众人死死抓着船体,海浪一声巨响拍在了龟壳船上。

嗖——

龟壳船一声闷响飞了起来,海水从龟壳船之内贯穿而过,众人身上背着物资袋和水囊,浑身衣服被海水淋透了。

归墟象壶藤发生一声咆哮,只见它巨大的绿色怪头如花瓣儿似的裂开成了四瓣儿,裂开的巨口中满是肉刺,还有无数吸盘啮齿。

瞬间,归墟象壶藤裂开的大口一下咬住了海蛇王庞大的身躯,满口的肉刺发出啧啧声,大吸盘瞬间吸住了巨蛇。

可想而知,能吃掉一头巨鲸的归墟象壶藤,到底有多厉害。

那巨蛇也不敢落后,一下子卷住了归墟象壶藤的躯体,巨蛇的绞杀之力非常强悍,二者瞬间扭曲交缠在了一起。

忽然,就见归墟象壶藤的身子弯成了一张弓,那分成四瓣儿的巨口继续扯长延伸,一下将海蛇王的蛇头连同半截身子吞了下去。

不过,海蛇王在海中也是非常凶猛的存在,是《归墟艺海志》中的十大凶兽之一。

一个擅长吞噬之力,一个擅长绞杀之力。

二者对上后,归墟象壶藤先发制敌,瞬间展示出了自己的吞噬之力,而海蛇王则是后发制敌,巨大的蛇身一圈圈缠住了归墟象壶藤。

幽暗的海面上,二者互相缠斗,一圈圈海浪向四周波荡不已。

吼——嘶……

藤吼和蛇嘶同时响起。

归墟象壶藤一下子咬断了海蛇王的头部和半截身子。

同时,海蛇王发出了全力绞杀,一声爆鸣,归墟象壶藤怪吼一声断成了两截。

一刻钟后,二者已经都沉入了大海之中,海面上平静的吓人。

生命有时在争斗中消亡,就像这归墟象壶藤和海蛇王。

声音有时在安逸中死亡,就像每一棵草一棵树一朵花。

人的生命非常短暂,我们永远在和恐慌战斗!

生存的恐慌,婚姻的恐慌,权力的恐慌,这种恐慌便驱使欲望,不断的去争斗,直到死去……

我到过的沙漠,依旧是沙漠。

我去过的雪山,依旧是雪山。

我来到这片海,我还是我吗?

走过一程又一程,那些逝去的生命,还有这些活着的生命,都在寻找一个归宿。

但是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慌,我们不得不去寻找和追逐。

生命中有很多美好的东西,如果不果断抉择,那些美好也会转瞬即逝,一旦抓不住,将会永远的逝去,抱憾终身……

想起家里的母亲,想到下落不明的父亲,还有其他的家人,我心中的恐慌难以平复。

还有对未来的恐慌,自己究竟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?

看着幽暗的海水,我浑身冰冷,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在什么地方。

坟墓是每一个人的归宿,但是到达坟墓的路上,我想走的快乐一些,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儿,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……

如果说恐慌让我们去斗争,那么幸福则会让我们平静,过上一种心安理得的生活。

大海是美丽的,它养育了一代代的渔民。

大海也是恐怖的,它埋葬了一个个渔民。

有时,太追求于一件事,太执着于一点,将会看不到整个世界,从而蒙蔽自己的眼睛,活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
也许大海只是大海,并无善恶美丑,只是我们将自己的喜好厌恶强加于它罢了。

海蛇王死了,归墟象壶藤也死了,无时无刻都在有生命消逝在天地间。

有出生,就有死亡,这就是凡俗的生活。

爱丝医生给苏恩雨包扎了伤口,闽南老叟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,而虎三爷则是面带悲凉之色。

“找到你父亲他们的海船了吗?”我问苏恩雨。

苏恩雨摇摇头:“还没有找到,我也没想到海上情况如此瞬息万变,真是太可怕了。”她小脸发白,眼神中透着对死亡的恐惧。

胖子递过水壶道:“苏小姐,来喝口水压压惊。”

苏恩雨笑了笑:“谢谢,我不渴。”

胖子笑了笑,坐在了一边儿,和苏恩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起来。

胖子是个明白人,想必他也想从苏恩雨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线索,不过苏恩雨却话语婉转,数次绕开了胖子下的套,根本就不上钩。

看来,要套出苏恩雨此行的目的绝非易事,胖子无奈叹息了一声:“太晚了,也该休息了。”

可是龟壳船在海水中漂摇,而且刚刚又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的战斗,谁也没心思睡觉。

众人都坐在龟甲上发呆,周教授拿出了小本子,嘴里念叨着,这几天他都在研究从那些龟甲碎片的拼图。

妙花和白纸扇说着什么,只见白纸扇面色阴沉,摆了摆手,示意她不要再说了。

我看妙花脸色很是不好,心中有些担心,她是一个非常单纯的女子,在白纸扇这‘老江湖’面前,可讨不到好处。

不过,我也没有上前去询问,毕竟是人家私人之间的事儿,不好插手。

唐画嫣看了一眼妙花,轻叹一声,小声在我耳边道:“看来妙花是喜欢上扇子了,不过扇子心里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,他一直拿妙花当妹妹看……”

我心中也是慨叹,白纸扇虽然风流不羁,但为人还算不错,而且饱读诗书。

不过,他是个随心随性的人,不会安安稳稳过日子,是一个古代风流才子的典范。

而妙花则不同,她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子,之前一直生活在道观中,太过纯净,对未来充满着各种美好的幻想……

我想,当一个个幻想破灭的时候,妙花也会成长。

现实虽然残酷,但每一个人都必须去经历,她也必须一步一个脚印。

人生就像这茫茫大海,充满了无尽的未知。

航船可以在海面上掉头,但人生却永远无法回头,必须不断前进,也只能前进,直到登上苦苦追寻的幻想彼岸。

这时,我看到海面上有星星点灯的灯火。

“奇怪,那不是我们之间乘坐的楼船画舫吗?”唐画嫣皱起了眉头。

楼船画舫明明已经沉没在了台风眼漩涡之中,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?

而且,楼船画舫上面灯火通明,大旗飘扬,还有不少武士和守卫,甲板上人影走来走去……

“奶奶个熊,难道有两艘楼船画舫,另一艘被其他人遇到了?”胖子瞪大了眼睛。

我数了一下,楼船画舫有七层,而且装饰和布局与之前沉入海底的那艘一般无二。

在古代,一切都讲求尊卑贵贱,就算徐福出海的楼船画舫有多艘,但也是主船和从船的关系,从格局、装饰、工艺、规模上都会有很大的差别。

咚咚咚——

这时,楼船画舫响起了击鼓声。

嘟——

一声嘹亮的号角声仿佛要刺破黑夜……

“这船,不对劲!”周教授拿着小本子的手微微颤抖:“甲板上怎么还有千年前的秦兵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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