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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十重瓶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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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五分之一滴灵泉?”

全能模仿器又做了两次测试,确认数据无误。由此看来,每登上一重天,肉身便增加十分之一滴灵泉的灵力,想要达到传说中筑基十重天的境界,按道理说肉身应与一滴完整灵泉的灵力相等。

“父亲,十重天真的无法企及吗?”

陆海几乎是下意识地发问,按理说,自己一年时间便达到二重天,如果每年增加两重,十岁正好十重天,真的有那么困难?

谁知陆博文听到这话居然哈哈大笑起来,陆海记事已有五年,父亲大笑的次数屈指可数,他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可笑的事情。

“海儿,你有这般豪气,为父自然心中喜悦,但是,筑基十重天,比你想象的还要难得多,你看。“

陆博文伸手一招,白色神力浓郁无比,将祠堂内部照耀得温暖如春。陆博文头上不知何时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落下,白色神力中央,一团银色气体不断被神力压缩,最终形成了一滴和灵泉非常相似的银白色水滴。

“海儿,这便是灵力。“

那银白色水滴在空中滴溜溜地旋转,虽然只有一滴,但似乎这片空间都因为它的存在而不断扭动。陆海虽然好奇,但他只是直视了银白色水滴一会会,便觉得头脑发昏差点晕倒。

“父亲,您可是神技境界的强者,怎么一滴灵力就让您如此吃力?“

陆博文喘着粗气,大手一招,银白色水滴随风飘散,他运息缓了片刻才恢复如初。陆博文伸手招来一张木椅,坐在椅子上,慢慢向陆海解释。

“武修者,九大境界,每隔三重境界都有一道巨大鸿沟。神技,是武修的第六重境界,神技境界的强者对神力的掌控已是极致。然而,神力灵力,一字之差却是云泥之别。”

“入灵,分灵,归一,这三重境界的武修者使用的便是灵力。传说中的归一境界灵力如汪洋大海,初入入灵境界灵力又只有寥寥几滴,但无论灵力多少,它的最小单位永远就是这么一滴。”

陆海不知父亲所指一滴为何,问道:“父亲,是您刚刚凝聚出的那一滴吗?”

陆博文苦笑着摇了摇头:“刚刚那滴,有形无实,若为父当真能凝练出一滴灵力,又怎会停留在神技境界十几年?”

“一滴灵力,这是所有武修者毕生的追求,也将无数人拒于入灵境界之外。正是因为这一滴灵力的重要,武修前辈便以灵力配合各种天材地宝熔炼,最后将灵力转化为可以供五至十岁孩童改善血脉的神液,这便是你所使用的灵泉。”

陆海点点头:“原来如此,父亲,虽然灵力难修,灵泉更是难得,但是这与我所问筑基十重天又有何关联?”

“你这孩子,少年心性,虽目标远大,但也需随时敲打。”

陆博文当真掏出戒尺在陆海手心打了三下,陆海也不避让,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父子俩默契无比。陆博文收了戒尺,陆海也随即缩回了胳膊,且听陆博文继续说道。

“一为万物,万物为一,一滴灵力等于一滴灵泉。对入灵境界的强者来说,一滴灵力才是开始,而对于刚刚踏入武修道路的孩童,一滴灵泉便是全部。“

“筑基五年,便是将身体由内到外彻底洗练,在灵泉的洗礼下,肉身的内力,血脉的神力,魂魄的灵力都从沉睡中苏醒。内力、神力、灵力觉醒得层次不同,筑基修炼的效果也不同,于是才有了一重天到十重天的区分。“

“你所说的十重天,不仅内力、神力和灵力要完全觉醒,这三者更是要完美融合,达到一为万物,万物为一的境界,你说难还是不难?“

陆博文这样的解释通俗易懂,陆海也有了更清晰的认识。可陆海毕竟与一般孩童不一样,他体内有万能复制器这样的神物,想要做到极致,并不是不可能。

“父亲,内力、神力、灵力完美融合,达到筑基十重天,真的那么难?”

这次陆博文没有犹豫,立刻给出了肯定的答复:“难,非常难。据陆家祖上第一位君子留下的祖志记载,至少齐国建国以来都未听说有人能达到十重天的。“

陆博文见陆海陷入沉思,以为他信心受挫,又出言安慰道:”你也不用气馁,筑基如同高楼地基,虽然越稳固越好,但并不是大楼高度的决定因素。筑基十重天没有记载,但筑基五六重天最终修炼到归一境界的强者却不算少数,况且你仅仅一年便完成筑基二重天,只要之后四年继续努力,相信武修的第一步,你一定能够迈得足够扎实。“

陆海点了点头:”谢父亲为我解惑,海儿定当更加努力,不负父亲期望。“

父子俩又交流一番,陆博文离开祠堂,陆海没有片刻停留,立刻重新泡在灵泉之中。

“万能复制器,绘制我身体能量的成长曲线,计算我需要多久才能将身体能量提升至一滴灵泉的能量值。”

这一次的测试远比陆海想象中复杂得多,足足过去半天,全能模仿器才给出答案。

“依据现有数据测试,主体能量成长至十分之九滴灵泉,需耗时三年零五个月,主体能量成长至一滴灵泉,无法计算。”

“无法计算?全能模仿器,解释何为无法计算。“

“无法解释。“

陆海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发明的机器给怼回来,但既然全能模仿器都解释不了,看来传说中的筑基十重天,真的比想象中还要困难。

好在陆海不是轻言放弃之人,接下来的几年时光,陆海比以往更加专注地进行修炼。随着陆海肉身逐渐增强,他的体内先后出现了三道不同的能量。

一年零三个月,陆海达到筑基三重天。

此时陆海体内出现一团灰色能量,这股能量最初是从肌肉中不断渗透而出,因为太稀少一开始陆海都没注意到。当陆海达到三重天时,原本分散在肌肉中的灰色能量聚到了一起,但也仅仅只有吹弹可破的一丝。

“这应该就是父亲所指的肉身内力,只是这内力只是筑基期间诞生的种子,并不能真正使用。”

陆海好几次尝试控制这丝灰色能量,但它完全没有反应不说,还在陆海体内飘来飘去,像逛后花园一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。

至此,陆海离完美十重天迈出关键的第一步。之后岁月,陆海有了明确目标,更加静心修炼,以祠堂为家,以大缸为床,安心闭关。

两年零十一个月,陆海达到筑基六重天。

陆海体内有了第二道能量,便是从经脉以及心脏中诞生的白色神力。陆海的白色神力细微得如同一根丝线,完全无法和陆博文那样磅礴浩大的神力相提并论。

但这道白色神力一出现,原本在体内到处游走的灰色内力被吸引了过来,一灰一白两股能量相互缠绕旋转,停留在陆海的丹田之内。

这一年,陆家张灯结彩得好好庆祝了一次,陆海三年不到便达到六重天的境界,这个速度已经超过陆家的三位君子,就连陆博文也完全没想到陆海能做到这一步。

不过从这以后,陆海为避免自身修炼进步暴露,每次陆博文以水尘珠来测试时,陆海便以万能复制器复制出六重天境界的自己,因此之后两年,至少在陆家人看来,陆海的修为一直停留在六重天没有变化。

可谁都不知道的是,四年零八个月,陆海已经达到了筑基九重天。

丹田之内,缠绕在一起的灰白二气之间多了一道银色光芒,这道光芒使得灰白二气原先杂乱无章的运行变得规整起来。灰白二气首尾相接,缓缓在丹田内旋转,而他们的正中央,银色光芒如一根银针,静静悬浮于其中。

根据万能复制器的测算,陆海达到九重天的时间应在四年零五个月时,而陆海实际上花了四年零八个月的而时间,整整慢了三个月。越修炼到后面,灵泉对肉身的作用就越不明显,若不是陆海没日没夜得玩命苦修,可能连九重天都很难够到。

然而,更令陆海绝望的是,从这一刻开始,无论他如何苦修,生命能量再也没有过任何增长。

“万能复制器,测试我的生命能量。”

“主体生命能量测试完毕,能量值,十分之九滴灵泉,较昨日无变化。”

“该死!”

接连三个多月,每日陆海都会进行一次测试,可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无力且苍白。眼看着五年之期就要到来,但筑基十重天如魔咒一般,完全没有任何线索。

“肉身之内力,血脉之神力,魂魄之灵力,这些都是我自身的力量,为何就无法合而为一?”

看着丹田之内灰白银三道能量,陆海陷入了沉思。

这三道能量,原本同源,但彼此之间互不相让,也互不相容。灰白能量虽然互咬首尾,但接口处却巧妙得规避了彼此,银色的灵力更加疏远,永远插在圆心,与灰白能量毫无交集。

看着看着,陆海似乎下了下了什么决心,他的眼神中光芒闪烁,坚定地说道:”不破不立!筑基十重天,我势在必得!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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