勾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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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玟玉望着屋内擦个桌子也像跳舞一般展现美好身段的高婵,叹了口气。她并不介意高婵勾引夏飞花,她虽然不知道高婵和那两个汉子什么关系,但一个在同伴死后毅然挥刀自尽的女子,一个为了活命肯委曲求全的女子,还是值得她欣赏的,况且她还伤不了夏飞花。

高婵与越昭不同,越昭不仅是公主,还是越国人,这就已在两人中间划上不可逾越的鸿沟。但高婵不同,即使夏飞花和高婵真的发生点什么也没有关系,对夏飞花来说不过是一场分流韵事,这对一向洁身自好,圣洁如莲花的夏飞花反而是好事,想必到时候夏延器很高兴,燕王很高兴,京中权贵很高兴,连那些纨绔子弟也会很高兴。

离玟玉见高婵一时半会不会出来的样子,打了个哈欠道:“师兄,我先睡了。”也不等夏飞花回应便径自离去,在心中向高婵挥了下手:“加油。”

高婵自幼吃苦,但并不是喜欢卖弄的女子,虽然夏远找了最好的大夫,也尽心给虎头二人诊治,可她心里的危机并未散去。父亲犯得事够砍头好几轮的,自己一家早是榜上有名的钦犯,要不父亲也不会听到有官军来就匆匆逃走。自己落在官兵手里也逃不过一死,只不过可能死的体面点。虎头他们是渝台有名的泼皮,杀人越货的事也没少干,不过他们身后有个薛老大撑腰,据说这个人在渝台独霸一方的人物,连父亲来渝台时也先去拜码头。听那个军官的话头,这些人是来杀人立威的,这个薛老大的脑袋似乎不大不小,正好合用。如果他正被选中的话,虎头他们岂不是自投罗网。当然这些人也不可能把人都杀光,总要拉拢几个的,以薛老大的威风似乎也可以一用,那样的话他们亦有一救。

明天,这温和如玉的男子或许就要手握修罗刀,大开杀戒,是生是死,就在今夜一念之间。所以,高婵鼓起勇气来了。

在父亲再次抛弃她的时候,她的心中充满了失望;在母亲倒在血泊中的时候,她的心中只有悲愤;当虎头带着她逃跑的时候,她已不知是该感动还是回避。从小到大她都在逃、在躲避,如今落入官兵之手,或许死亡也没那么可怕,至少不用再逃。但在死之前,她还想做一件事,为了那个对她不离不弃的男人。所以,她来了。

这样不顾脸皮的事还是第一次做,当男子的目光诧异的落在她身上时,她恨不得夺门而出。但她没有走,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双腿留在原地。男子只留下一句:“辛苦你了。”便起身去了院子。

辛苦你了!

夏飞花一句客气的话听在高婵耳中,却仿佛在讽刺她的不自量力,面皮上只觉刀扎针刺一般,泪水如泉水般止也止不住。最后,一边留着泪,一边收拾屋子,并不忘展现自己的美好,她咬着牙提醒自己,那边还有两条命要救。

月上柳梢头,夏飞花却不想人约黄昏后。站在院中看那女子精雕细琢的擦桌子,都替桌子感到委屈。他就算没有细数,也知道那张桌子已经被高婵擦了至少八遍了。但他不敢进去打断她,他当然知道女子来这里想干什么,但他看得到女子在哭,也看得到女子虽然一副决绝的表情却有着不甘。如果女子自愿来此,他可以毫不顾忌的进去赶走她,但女子显然不愿意,否则早冲出来把他拉进屋去了,而不是在那擦第九遍。可女子既然不愿意却又强迫自己来,这时候只怕自己进去赶走她或者离开,她都会绝望的立刻自尽。

夏飞花虽然性情温和,但不是不知轻重的人,虽然反对杀人,但不反对杀该杀之人,这一次,他就是带着杀人的目的来,当然,如果能兵不血刃的处理此事更好。因此他不想逼死那个姑娘,也不想让她影响自己的判断。所以,他只能站在院子里看她继续擦第十遍。

夏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奇怪的场景,看看屋里卖力干活的女子,再看看无处可去的公子,实在诡异的很,所以没弄清楚事情原委的时候还是闭嘴的好。

夏远乖乖陪在夏飞花身边赏月,月亮一点也不圆,甚至藏在云中不出来。

夏飞花低声吩咐道:“去叫莞莞来。”#@$&

离玟玉听到夏远来叫莞莞,骂了声:“傻姑娘。”翻了个身继续睡。

第二天起床的时候,就见昨晚上还在卖弄风姿的高婵挽着简单的发髻,衣衫整齐,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行礼道:“夏公子让我来服侍二公子。”

离玟玉让莞莞给自己穿着衣服,随口问道:“你不去照顾那两个义士么?”

高婵依旧低垂着头,恭敬的道:“夏公子让我来服侍二公子。”

离玟玉翻了个白眼,道:“军中人都粗手粗脚,那两人伤的重,稍有不慎只怕便会死。怎么说,你一个姑娘也比那些大老粗细致。”%&(&

高婵毕恭毕敬的道:“夏公子让我来服侍二公子。”

这回连莞莞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

离玟玉挑起高婵的下巴,两人年纪相仿,但离玟玉比高婵高出半个头,倒似一个未长成的小公子,高婵不敢反抗,只羞的满面通红,就听离玟玉道:“本公子还不满十六岁,不需要你服侍。”

刚刚勾引了夏飞花的高婵听到“服侍”二字立刻想歪了,整张脸如同红透的虾,诺诺的不知说什么好。

离玟玉在高婵吹弹可破的小脸上摸了一把,继续道:“其实我师兄这人啊,不仅心软,而且重情义,你昨个不该擦桌子的,你只需要直接脱光了,躺在师兄床上,不管师兄碰不碰你,都会负责的。”

莞莞听到离玟玉的话,只觉牙疼:小姐,你这样编排公子,真的好么?

而高婵本来红的滴血的脸颊却骇的如潮水般退去,一瞬间苍白如纸,噗通一下跪下,膝盖砸在青砖上发出一声响,莞莞都替她疼的慌。

离玟玉仿佛没见到般,径直从她面前走过,来到前厅,夏远已备好早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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