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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回 再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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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待则清、桂姐儿他们走开,胡管事家的觑着陈太太脸色,静静给她续上茶,才轻轻道,“少爷、姑娘既已平安归来,太太就不要苛责太过了。”

  陈太太叹了口气道,“这两个小冤家今日差点没把我吓死……往日在家都最是妥当的,今日一跟那两个在一起就出这样的事。我那小姑子真真是好脾性,竟管教出这样的姑娘来,也忒胆大,忒不知轻重了!”

  胡管事家的边给陈太太锤着腿,边应和道,“可不就是?今日之事我已嘱过跟来的家下人,让都不许再提的。”

  陈太太端起茶盏,轻轻抿了一口道,“还是你细心周全。看在老爷面上,结亲不成也不能结仇啊。这要传扬出去,还有谁家敢要这姑娘?”

  顿了顿,又神色隐晦地对着胡管事家的道,“她那幅形色,庄里人又突然没了,山那边到底遇到什么事?谁能说得清呀!”

  胡管事家的手一停,愣了愣,“不至于吧……”

  “则清说的分明,她去了足有半个来来时辰,回来时衣衫鞋履也是破损的。一个姑娘家……”

  胡管事家的这回不敢接口了,想了想,小心翼翼道,“姑太太家姑娘生得好也是真的。我看二少爷言语间还是护着的。”

  陈太太将茶盏重重的往桌上一放,冷哼一声,“小孩子家没见过世面,哪知道娶妻娶贤的道理?你说得对,以后我得看顾着他点,让他少见这妖娆的表妹。”

  胡管事家的见陈太太发怒的样子,忙宽慰道,“反正太太下月就要回娘家那边了,到时替他再细细相看适宜的就是。”

  一说到这事,陈太太更是无奈,“唉……再怎么着,也没有一儿一女都与娘家结亲的道理,这相看也是白看。”

  “二爷、姑娘都还小,太太莫急。咱们姑娘那是真正的大家闺秀,不是旁人家可以比的。”

  “桂姐儿自小在我身边长大,最是规矩,再不会干这些个鲁莽事的。”陈太太又转过念头问道,“那青妍我是真真看不上,他们家志成你怎么看?”

  胡管事家的当老了差的,这种事情哪里肯做评判?想了想只泛泛道,“我一旁看着,倒是个好模样呢。”

  “这几日你再和我一起细细看看他秉性吧。”陈太太沉默半饷后道。

  则清回到自己房中,满是心事重重,一边懊恼自己没陪着妹妹,让母亲见怪,一边后悔自己没拦着表妹,让她受惊害怕,一边又想着下山之时,表妹柔荑拉过的自己衣袖。

  诸多心绪泛上心头,来回思量纠结,当日晚饭也没怎么吃,就胡乱睡了。

  桂姐儿回到自己房中,将在母亲那说辞又细想一遍,自忖并无错漏才放下心来。今日委实快活,要是没有那恶狼就再好不过了。回忆起自己与志成一起游山玩笑的情形,心下也是一甜,小时候怎么没发现志成这般神气,这般有意思呢。再忆起志成扶着自己下山的情形,更是脸滚烫起来。

  只是这次上香之后,也不知下次什么时候还能一起说笑玩乐?一时欢喜,一时烦心。

  当晚也是饭都没怎么吃,就早早卧床了。

  陈太太见二人均不肯用饭,以为受惊得厉害,又是心疼,又是埋怨,更恨小姑不会教养儿女不提。

  当夜,万籁俱寂,各处人等都早早安歇,以备明日一大早上山。

  青妍却在房中坐不住。

  思量起日间情形,由不得她不心头颤抖,一阵后怕——今日若是遇到个心狠滥杀的,恐怕当场就要交代在那了。

  前段日子被曹师傅的医药之术所迷,自己将不少功夫都花在疗伤治病上。落英掌虽未落下,却是用心不够。连曹师傅都说她贪多嚼不烂。

  待用过晚饭,打发阿梅、阿玉下去,青妍趁着日间交手细节新鲜如刻,来到院中,细细琢磨起落英掌来——安身立命才是根本啊!

  当夜正是月初时分,星光疏淡,月影全无。

  青妍起落之间,如蝶飞鹤舞,身姿轻盈。

  她将日间遇袭之事仔细回忆,反复演练,只觉得对方势大力沉,出手狠辣,饶是自己再多变招,若是再遇一次,恐怕仍逃不过十招。

  当时误入凶场,若不是那个“王爷”松口,自己是再难回来的了,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
  心知这功夫也不是一日可以练成的,见夜已深,青妍也只好无奈地准备回房安歇。

  一边往回走,一边思量着回府后,更得用心跟曹师傅练功才是。

  突然,转身刚预备离开院落,忽听得院墙一声异响。

  青妍心头一紧,吓了一跳,不知何事,立在当场不敢动弹。

  见半天没响动,方敢大着胆子,小心翼翼前去查看——待走近一看,才发现不过是砖墙旧年失修,有砖石脱落罢了。

  青妍讪笑,只怪自己白日受惊,晚上草绳都能当蛇了。

  刚放松下心神,推开房门预备进屋,青妍忽然心生警觉,有风声和血腥之气欺近!

  慌乱之间,青妍一招秋风落叶转身拍向后方。

  但来人显然比她高明无数倍,一手侧挡格开,一手化掌为爪,迅猛力沉,直击她咽喉,一招即将她制住。

  “进去。不要做声。”一不辨年岁的男人在身后沉声道。

  白日里尚能交换几招,此时青妍竟全无还手之力。

  男子持青妍入屋,用脚将门踢上,方将手松开。

  暗黄灯光之下,只见来人身形高大,面色苍白,锐目阴沉。

  “不知您深夜至此,有何见教?”青妍颤颤巍巍道。

  只因日间遇袭之事太过深刻,虽然只是匆匆一瞥,青妍一眼就认出,来人正是山上那做主放她离开的黑衣人。

  “惊扰姑娘,欲借宝地暂避。”

  “不行!”青妍差点脱口而出,但对方眼光扫来,威压之下,只得又懦懦道,“是。”

  来人也不与她计较,径自入内,背靠着她的床缓缓在地上坐下。

  从青妍的角度,也看不清他究竟只是垂眸还是闭上了那双寒意冷然的眸子。直过了半盏茶功夫,那人才慢慢开口道,“过来,上药。”

  青妍站着依然不动。

  男人神色一凜,掀开眼帘,两道寒光抬眼向她扫来。

  青妍不敢与他目光对视,只好磨蹭着走过去,在他身旁跪坐下来。

  那男人只随意的往那一坐,却凛然如山岳将倾。青妍纤细的身影挨在他身旁,只如苍岩边的一棵小树。

  只是苍岩再是坚韧,此刻也只能靠这棵小树扶持了。

  青妍没敢让他移动,只轻轻帮他解开衣物,只见其右胸赫然埋着半支断箭!

  大着胆子,将衣服再掀开,才发现他后背、小腿尚有多处刀伤。

  青妍虽在曹师傅那学过如何处理外伤,却从没亲见过这等狰狞血腥。

  断箭边缘粗糙,显然情急之下,被男人自己折断。后面伤口几乎纵贯全背,皮肉翻卷。小腿处也被利器所伤,深几可见骨。

  青妍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。

  男人冷硬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,仿佛那伤不是在自己身上。唯有紧皱的眉头和略显急促的呼吸暴露出伤痛的沉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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